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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第一届编委会和第 1 期《气象知识》
据中国气象学会档案,1979 年 6 月 29日中国气象局办公会上决定创办《气象知识》,性质为普及性刊物,由中国气象学会主办,公开发行。1980 年 11 月 17 日,《气象知识》第三次编委会上讨论通过了第 1 期主要内容。1981 年 2 月 25 日《气象知识》第 1 期出版发行。季刊,16 开,正文 32 页,每册定价 0.20 元。发刊词《寄语读者》指出,刊物主要任务是“大力宣传普及气象科学知识,为实现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服务”。从当年第 4 期开始,刊登本刊编委会名单。第一届主任委员陈少峰,第一副主任委员洪世年,副主任委员黄衍、林之光、温克刚、施尚文(温克刚先生当时在山西省气象局工作,施尚文先生在北京师范大学工作)。编委会委员 15 人,其中当时在中央气象局工作的还有 4 人—曲声浦、殷曰均、王鼎新和纪乃晋。陈少峰退休前是《中国气象报》社长,我曾与他在报社共事。他不幸于 2021年年初病逝,享年 91 岁。我借此向他和已去世的编委致以深深的哀悼。
在第 1 期杂志里,还公布了 1980 年 9月杭州第一次全国气象科普创作会议上评出的全国先进科普创作集体、先进个人、优秀科普书籍和短篇作品名单。发表了我在 1980年“全国新长征优秀科普作品奖”获得的短篇二等奖《中国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一组 4 篇中的《中国的春天》一文。40 年很快就过去了。《气象知识》从草创到现今装帧精美、全彩印刷,堪与国内同行翘楚《中国国家地理》相比;内容也十分丰富,我称之为一部非史的中国气象史(特别是气象灾害史),一部非辞典的中国气象辞典,一部非百科全书的气象百科全书,只是并未归类和编辑而已。这是因为我们人人都生活、工作在大气之中,百行百业无时无刻都在天气气候影响之下。
《气象知识》现今已发展成为全国百家优秀科普期刊。因此,我很高兴地结合自已的发展、成长,撰文祝福和庆祝《气象知识》创刊 40 周年。
从埋头学问到成为报社总编辑
1959 年 9 月,我从南京大学气象系气候专业毕业,被分配到中央气象局从事气候方面科研工作。这里的科研条件很好、国内外图书和气象资料都十分丰富。1959 年 12月 25 日,我就开始在《人民日报》副刊发表文章。可是,在那个年代,我们气象科学研究所(后改院)业余写科普文章也是“地下工作”“不务正业”。实际上我给副刊部写的是气象科学小品,给国际部写的是世界气候,都是我的专业。
其实,我是个要求进步的人,1965 年我主持辽宁大鹿岛海洋水文气象站的“台站四清”时,就提出了入党申请。只是因为岛上“四清”工作队(解放军)党委征求我原单位研究所意见时没有得到同意。后来,1971 年中国气象局发展业务骨干入党,院党委批准了我的入党申请,成为正式党员(当时没有预备期)。我的创作热情再度高涨,又年轻肯苦干,社会上科普报刊和版面、栏目也纷纷恢复,平均每年发表文章都在 20 篇以上,直至 1980 年出版我的头两部科普著作《气象万千》和《我国气候之最》。
我常想,为什么《气象知识》1981 年创刊时会让我当副主编,不主要就是我写了一些文章,社会上有了一点影响吗?当然这也与我写文章时严格要求自已,并且每篇都要有自已思考研究的新成果。其实,气象科普创作给我一生最大的荣誉,还是后来任命我为《中国气象报》总编辑。因为这是局领导对我政治上的极大信任,特别是在 20 世纪 80—90 年代,习惯把报纸称为“党的喉舌”,《中国气象报》就是局党组的喉舌。这个职务不是光凭自已努力就能成的。我这一生的这种戏剧性变化,都是因为气象科普创作。
科普创作还让我收获了爱情。古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西施”就是我的老伴。她就是因为看到我 1959 年大学刚毕业,就能在全国最高级别的《人民日报》发表文章,就嫁错了郎,一辈子“不得安生”的。但从这里也可看出气象科普创作对我的一生的多方面影响。
《气象知识》给了我很多支持、关心和荣誉
1981 年《气象知识》创刊,使我的气象科普创作有了一个“基地”。不过,虽然40 年中我总共在本刊上只发表了 66 篇作品,估计远非本刊作者中最多的。但其中许多却是我最重要的作品,而且基本都是 4000 字以上的长文,这在别的报刊上一般是较难发表的。其实,《气象知识》给予我的,远不止于此。下面举两方面例子。
第一方面是对我健康的无微不至的关心。自从 2005 年,受一位局领导委托为我局一套科普从书《全球变化热门话题丛书》申请国家科技进步奖写申报书(后来获得科技进步二等奖即国家科普最高奖)。因为时间只有 3 天半,数量又巨大(18 分册),我几乎 3 天没有睡,直至眼前出现半透明黑幕。紧接着又出现双眼复视,才在同仁医院顺带查出双目青光眼(致盲眼病,不可逆)。经过编委会同意,我先后辞去了每期编委评稿、编委会总审稿、年终编委会评奖等许多繁重阅读任务,使我眼睛得以休养生息,现在尚能工作(左眼中期,右眼晚期)。
第二方面是对我诸多鼓励、支持和荣誉。举两例。2012 年我提出我的文章不参加本刊的年终评奖,把我的可能机会让给年轻人。本来是件小事,编委会在 2013 年第 1 期公布 2012 年获奖名单时,专门指出,“鉴于林之光对《气象知识》的特别贡献,并鼓励激励科普作家积极参与气象科普文章创作,经编委会评议,授予林之光‘特别贡献奖’”。这个表彰就重了。再如,科普部领导,2015年还专门安排本刊徐嫩羽责编对我进行专访,发表了《中国气候的不懈探索者—访中国科普作家、中国气象科学研究院研究员林之光》一文,而且纳入《七彩人生》这个比较高档的栏目。这是给我的极**誉,因为不仅本刊专访人物很少,而且文内许多提法也是过奖的。
《气象知识》给我的最高荣誉,我认为是对我这两届连续聘我为编委会顾问的鼓励。我体会,这不仅是对我科普创作方面的肯定,而且也是学术方面的肯定,甚至科研道德方面的肯定。
我的中国梦《中国传统文化气象学》,使我过了有意义的一生
经过近 40 年的中国气候研究,在 1998年写《气象与生活》中“春捂秋冻”等健康谚语时,猛然悟到我国气候已经通过人们生活、风俗习惯,影响到了民族文化,于是在书的扉页上(出版社统一要求)作了大体以上内容的题词。这就是我的中国梦的开始。认识到这一点后,就势如破竹地开始了初步但却是系统地研究了中国气候对我国民俗文化(衣食住行)、二十四节气文化、中国园林文化、中国古诗词文化、中医和中医养生文化,以至气候对文物的自然保护等。并在《气象万千》第三版本(湖南教育,1999)集结成章《中国气候与中华文化》。在本刊上也有多篇有关内容的文章发表,并获编委会表扬。实际上,在本刊 2015 年第 1 期上徐嫩羽责编采访文章中的第一段标题“坚持,几十年做着同一个梦”中的梦,就是这个梦,只是当时研究不够成熟,没明说而已。现在,又经过 7 年(总共 24 年)的积累,很快就要出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了么。其实,《中国传统文化气象学》是门综合性大科学,穷我毕生之力也研究不完。例如,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琴棋书画”“文房四宝”“戏曲武术”等,它们和中国气候的内在联系,哪一项都够我研究一辈子的。但是,凡事都有开头,发展总有过程,每个气象工作者人人都可有自己的《中国传统文化气象学》的。
关键是,研究中国传统文化气象学十分有意义。在学科上,气象学是自然科学,中国传统文化是社会科学,把两者结合起来研究,这是跨文学和自然科学的交叉科学,交叉科学是最有生命力的。在哲学上,中国传统文化气象学突破了中国气候只对我国农业、植被、经济建设等物质层面的影响,而且也对传统文化等精神层面有影响,即把气候对我国的影响,从特殊性(仅物质),提高到普遍性(物质和精神)。在国际上,由于各国都有环境、气候对本国文化影响的问题,而我们中国季风气候是世界上最特殊的气候(只有季风气候冬夏盛行风向才相反),形成的是世界上最特殊、最灿烂辉煌的中国传统文化,所以其在世界上的特殊性、典型性及其对将来各国气候与文化问题研究的参考意义自然不言而喻。即还有国际意义。
当然,研究《中国传统文化气象学》最有意义的还是有助于弘扬我国优秀传统文化;有助于提高和增强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四个自信”中的“文化自信”。当然,我的研究水平不高,研究中还会有许多缺点和问题。但是可以自豪的是,气象学、气象科普、中国传统文化气象学使我努力了一生,奋斗了一生,贡献了一生,为此过了有意义的一生。